御手洗清子

一只疯子,半个人类。

列车之上(完)(APH-英伦家族)

*HP paro

*《岛先生 3》收入文,写于16年,英伦家族中心无CP向,同样存在老同盟及味音痴的非恋爱向的情感关系,对魔法设定、霍格沃兹及霍格沃兹特快有设定大量私设注入注意。

 

 

Side:William-5

 

腰腹部的冲撞感让威廉立刻清楚了发生了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威廉选择直接向后躺倒,这样的临场反应多少让他逃过一劫。因为已经足够接近车厢的边缘他的头甚至还磕在了车厢壁上,但完全不能停滞,忍着眩晕他还是向一侧翻滚了过去。实际上选择向一侧闪躲也能躲开咒语,但以镰刀的宽度即使向左右闪身恐怕也来不及躲避物理上的攻击,比起咒语对方更依赖于实际的战斗,那莫不如来赌一下她接下来会向什么方向挥镰刀——当然这些乱七八糟解释方式,完全是在他打完这场仗之后被询问起如何脱身的时候才想到的,在战斗中所依赖的从来都仅仅是临时的反应。

他的运气足够好也足够糟,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对方做出的准备是直接向前推把人推到墙上,躺倒的动作成功的避开这次袭击但力道落空的手感也让对方更清楚了他的动向,临时改作的侧劈镰刀直接刺入了正准备翻滚躲避的人大腿,血腥的味道弥散开来。

威廉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巨大的镰刀刺入了自己的大腿并且刮着大腿骨钉在了地面上,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感受到了‘刻骨’的疼痛,毫不在意,里面的骨头肯定被刻上了深深一道——这样的痛苦几乎让他无法保持镇定,但他同样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Dppugno——!(万弹齐发——!)”

 

这大概是一次豪赌,因为只是知晓了对方的大概方向,这样魔杖指向方向为攻击方向的咒语恐怕最为适合。而效果,是将身边所有东西都作为攻击品袭击目标的位置。

这是一节非常空旷的车厢,甚至找到不到多余的人任何东西,那么能做出袭击的是……是那四个被石化的就连硬度都与石头相同的妖精。威廉也不清楚这个咒语到底能不能调动生物,或者调动的总量是多少,总之在他把自己因为疼痛而向大叫的心情和咒语一起喊大声出去的时候,四个被石化的硬邦邦的妖精应声飞了出去并且换来了一声惨叫-两声惨叫,还有一声来自威廉,因为镰刀的持有者松开了手,镰刀倒在地上的时候,刺入威廉的大腿的部分还在里面拧了一圈,如果足够明亮的话,大概可以看到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可以看到骨头。

他的裤腿被血浸湿贴在腿上,湿哒哒的感觉多少有些难受,而也顾不了这些,疼痛导致他嘴唇的都有些哆嗦,好在情况已经逆转。威廉跪在地上一只手在地上摸索着镰刀的顶端,一只手继续捏着魔杖不断的喊出“Stupefy(昏昏倒地)”,不必估量准头,这只是个善后,尽管对方倒下的时候头和地板磕出了很大响声,就算是昏迷了也也有可能,但现在的善后只要有一个,哪怕有一个能打中就足够。

 

黑暗状态被解除,威廉拿起了落在地上的镰刀,意外的是个有分量的东西,没想到它的持有者竟然是位女士……威廉这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眼这样凶悍对手的样貌,不过是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姑娘罢了,她躺在地上,硬化的妖精砸在了她的头,甚至砸出了血。再次颠了镰刀重量,威廉把它放回了原地,他本想扔开,但是他现在的体力已经无法支持他这样的行为了,血液飞速的流逝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冷。

因为现在他的手里没有任何魔药的关系,他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系在腿上希望能够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尽管可能性相当的渺茫。接着就是等待营救,威廉挣扎着走到了控制台——上面的镰刀痕迹触目惊心。

“……果然是这样。”

在黑暗中自己与那个女人都不能辨认方位,在那样随意的挥砍中能够不被砸毁几乎是不可能的,信息传递的仪器已经被损毁,而不知道结构的东西根本无法使用魔法恢复原样,。门只能从外侧打开,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已经与外面失去联系了。

那么现在能做的也不过就是等待而已。

 

眩晕的感触促使他躺在车厢的地面上,地有些凉,有些地方沾染了他腿上流出来的血……或许就会是这样了,他这样想着,或许也就是这样了,能做到的恐怕就要是这样了。他尽可能的放空了大脑,让自己不去思考一些和死亡相关的事,或许这样可以让他平静些,然而这还是不能阻止生命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一点点的流逝。

在他意识消失之前,他所见到的是一片刺目的白光。

 

Side:Scott-5

 

从某种程度上讲,斯科特有那么一丁点的后悔,尤其是看见那个高大的巫师从人群里走出的时候,对于这样的对决他全然没有任何的信心,在他出去之前弗朗索瓦丝已经足够的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了。然而他也更清楚一件事,就是他们真正的任务是什么。

“你就是他们的头吗?打之前你应该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刚刚没有记住。”

斯科特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这样有名的黑巫师的名字都记不得,那么还有什么能力来战斗呢,表达着这样意思的语句从黑巫师们的口中蹦出来,不过他的对手只是面带微笑的注视着他。

“但是你刚刚叫了我的名字。”

“……是,我叫了,不过那是别人临时告诉我的,叫过就忘了。再告诉我一次,这是巫师决斗的礼节。”实际上他当然没忘记,他们离开那个车厢,真正的任务,并不是战胜或者击败这些的确难以打败的人,而是尽可能的争取时间,让他们没有机会破坏车厢的同时争取到一个可以等到救援的机会,所以现在所有人的注意都在自己身上从而短期休战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总之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拖时间。

“我叫伊万·布拉金斯基。”

“你难道没考虑过起个更风光一点的吗?或者更不常见的,比如把名字倒过来写,或者把你名字上的字母都拆下来重新排列成什么新的听起来就不普通的新单词之类的。”

“不,没有。问完了吗,小子。”

“我也没有,按照巫师决斗的礼节,你也应该问询我的名字。”

“可是我对将死之人的名字不感兴趣,我欣赏你的勇气,但也要到此为止了。我允许你先行攻击我一次,来吧。”

斯科特咂了咂嘴,如果之前想的还是拖延一番,而现在完全把这样的想法转换成了把人揍上一顿的热情,“那我就不客气了,”完全没有推诿的意思,他似乎也愉快的接受了对方让他一招这件,但接着斯科特便在众人惊愕的眼神直接跑到了他身边,对着他的脸用力的打一拳。并没有人规定巫师打架不能用拳头,反正自己会用的恶咒肯定没有眼前这个人多。

大概布拉金斯基也完全没想到面前这个小巫师会有这番举动,一时间也有些失神——当然也有几分因为这拳头力道太重而有些晕头转向的原因。不等待他有所反应,斯科特的第二拳也如期而至,接着再是一拳,但和他所料想的不同这一拳并没有打中人的眼眶而是完全被对方的手掌所接住,无论手腕如何用力却无法推进半分。

“现在换我了。”就在斯科特准备放弃右手拳头的攻击时,对方同样挥出了拳头击中了他的肚子,这绝对不是寻常人的力道,在斯科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已经倒仰着被击倒在地上,这时候他发现车底下有一丝微弱的亮光……竟是个人?但并来不及再仔细观察,他便不得不打个滚去会比对方踢来的腿。他也不准备再仔细观察了,斯科特没有感受到车下面有什么危险的气息,那如果是能够帮助的话,他并不介意帮忙隐藏上一番。

在地上打滚这件事让周围的佣兵们一阵哄笑,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能活来才是要紧,斯科特在地上打着滚躲避对方踢过来腿并且万幸对方似乎也起了肉搏的兴致,不然同时释放出什么要紧的魔法自己恐怕也无法来得及抽出魔杖。从地上跳起,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斯科特开始注意起对方的动作,显然作为一个巫师他并没有严格训练过关于肉搏这回事,但从能将自己击飞的力道来说,这样的人几乎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技巧了。这点让他想到了威廉,他便是完全不讲招式只是用力量来典型。

先拉开一定的距离再考虑如何攻击,斯科特当下做出了决定,然而再次为了躲避向后退出几步的时候,他撞进了一名黑巫师的怀里——因为那些黑巫师佣兵和跟他一起杀出来的同学把场地围成了圈的原因,他的行动也被限制了。

“布拉金斯基,既然你也喜欢这么玩,那么我们就约定好不用魔杖比试怎么样——我承认我的魔法肯定不及你,但是比这个,”斯科特一边贴着人群辗转腾挪来躲避攻势一边抬起拳头,“比这个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他已经看出来了,法师的长袍制约了布拉金斯基的行动,如果换攻击为防守的话尽管称不上优势但是总能多抵挡上一阵,他将自己躲避的位置定义到了接近那些黑巫师的位置,尽管这个距离可能会吃到一些暗算,但得到的收益也足够明显,布拉金斯基已经不仅仅有一次把自己的攻击落到了那些人身上,为了躲避这些飞来横祸这个圈子不自觉的又大上了一些,更为广阔的闪躲位置,这让斯科特甚至还能抽出机会给人一拳,就情势来说这是他在提出决斗时都没想到的好场面。

“加油揍他!”

一个有点突兀的女声响起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随着时间的流转局势的平衡也逐渐被打破。黑巫师似乎意识到了这不过是他想要拖延时间的手段,连拳头都开始重了一些,持续的躲避让人的体力下降,终于斯科特在弗朗索瓦丝终于不再吝惜于她的小命跑出来加油助威的时候,脸上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

不得不承认情景的尴尬,这看起来就好像她在给布拉金斯基鼓劲一样,斯科特没有了看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不过想来大概她能收获不少的白眼,不过怎样说,至少这证明了她还算是个朋友。因为被击中的原因斯科特的脑袋轻微的有点发晕,再结合上刚刚肚子上被打中的一下一时间有些反胃,这也让他的状态变得更为糟糕。而在他微弯下腰控制状态的时候,膝盖上也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疼痛的感觉有瞬间让他怀疑自己的膝盖骨是不是已经完全碎裂了。

他的脚下已经开始虚浮,但他却扬起头对着布拉金斯基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别磨蹭了!斯科特!用绝招!”

弗朗索瓦丝的声音再次灌入了耳中,斯科特简直怀疑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出来羞辱他的,他哪有什么绝招可以用。

“还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来。”接着那句话的是敌人的叫嚣,凭着直觉堪堪避过了对方的攻势,尽管自己还能使出力气,但疼痛的膝盖也极大程度了制约了躲避的速度。恐怕自己能拖延的时间也就是这么长了,有几分钟,五分钟?八分钟?斯科特已经完全不知道时间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被接近了报损的列车却通体泛出一种刺眼的白光。

“……原来你真的有绝招!”

如果可以解释,斯科特很想说这件事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Side:Patrick-5

 

帕特里克用双手捧着那枚炸弹,虽然他现在还是并不是那么理解炸弹这种东西的构造和原理,但完全能看得懂诺斯那种紧张的情绪。他宁愿这又是那个小捣蛋鬼的又一次恶作剧,可对方的语气和情绪全然不似做伪。

诺斯现在已经爬向前面的车厢去寻找另一个炸弹的位置,把这个头疼的东西交到了他的手里。

因为车底太过狭窄的关系,帕特里克甚至没法把这个东西转变个方向,他无法看到正面的计时,他只可以听到好似秒钟运转的声音。他想尝试把它转过来,这样至少可以让自己更看清楚一点,但想到只要让它离开自己的手掌就会让这原本的分钟变成几秒钟便不敢再多动上一下。这时候又开始期望着不过就是诺斯的一个笑话,然后再次否定了他。他不知道这种事是不是在麻瓜的世界是不是足够常见,既然麻瓜能设计出这么令人头疼的东西的话,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头疼着。

烦躁的情绪贯彻着他的大脑,他蹭想过唱上几句来分散注意,但这样就要暴露了,而且又得集中注意力去对着手里捧的方盒子运行魔法,这然给他本就很是狂躁的精神更紧张上看一点,概唯一能让自己想到点什么其他事情的竟然是斯科特,他在外面和那个人大吵大嚷,然后似乎终于打了起来,接着斯科特被打飞,目光对视上的一刻,帕特里克觉得这肯定因为自己的惊慌让这个炸弹的定倒计时真多走了一分钟。

他开始尝试着去注意外面的情形,斯科特正在地上打着滚,他似乎没有注意这边的意思,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注意着车底,无论是学生还是那些黑巫师注意点都在斯科特和那个巫师身上,这对于诺斯来说这应该是个好消息,至少不用再担心在车底下爬着爬着就被外面的人抓出去——然而斯科特的状况则……

竟然还有心情去担心别人,意识到这点的帕特里克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他不见时间,或许能看到时间的话他也许会因为这可能算作自己死亡的倒计时而感到不安,希望自己不知道这个时间,但真的看不到的话,他反而也会因为未知而过于胆怯。接着他有想到了另外的问题,诺斯,他带了怀表吗。

 

如果这个问题能够传达到诺斯·柯克兰哪里,他肯定会立刻告诉他的兄弟,他也根本不知道时间,他甚至还没找到正确的位置,那个炸弹究竟在哪儿。他只能漫无目的贴着轨道向前爬行——大概是过了半分钟之后,他开始想到找东西可以确定时间,接着他便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没有带着类似于怀表或者腕表的东西,他想带到学校的是那个朋友送给自己的电子表,但亚瑟最不喜欢这些麻瓜相关的东西,所以那东西被藏在了行李箱里。现在他有些后悔,哪怕是被亚瑟絮叨上一路他也不会放弃。

现在他只能忐忑的倒着向后爬,因为担心被外面的人发现的原因,他甚至不能蜷缩身体将自己的朝向更改,只能与帕特里克眼对着眼,然后越走越远。

也许是自己对自己的恐吓,他开始对自己将炸弹交到帕特里克的手上感到内疚。如果他失败了,如果,如果他失败了那么第一个被炸掉的自己的兄弟,尽管这也没什么其他的解决办法,而且在那之后也许整节甚至整列车厢都会遭遇不幸,他还是认为这可能就是自己在选择上的失误。接着他又意识到,往常的情况下他并不会这么想,现在开始胡思乱想……是因为自己的神经依旧开始太过紧张的原因。

诺斯长呼出了一口气,尝试让自己冷静,然后在他微微抬起甚至把爬动的幅度变大的时候,他的头似乎撞到了什么。……是另一颗炸弹。

 

实际上诺斯并没有爬出多远,映照着外面被黑巫师点亮的光线,帕特里克可以注视到自己的兄弟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步子变得缓慢,更加的缓慢,然后忽然的停顿,这样的反应几乎可以让帕特里克的心沉到谷底,接着这样的注视下,诺斯·柯克兰从他后面一些的位置摸出了什么东西。

那个……就是炸弹吗,帕特里克紧张的注视着那侧的动向,甚至紧张的手脚都有些发凉。接着诺斯开始熟练的进行拆卸,如果那个就是炸弹的话大概就可以立刻摆脱这份威胁了。他开始满怀希望的注视起那边的动向,尽管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分钟,但他刚刚还是常识着用数数的方式来粗略的计算时间,如果自己刚刚没有停止过魔法供应那么他们还是有一定的时间来储备。

然而就在帕特克里终于放心的时候突变又发生了别的变故,诺斯忽然蜷缩了起来,尽管在车底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遭遇了什么巨大的痛苦——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如果诺斯现在有机会开口说话的机会他肯定要大叫出来,他的心口仿佛忽然被火焰所笼罩,心脏的位置似乎有什么正在炙烤-烧灼着,这样的疼痛让他只想大叫几乎无法维持自己的理智,,然而手中的剪刀和螺丝刀等依旧进行着最后的拆卸,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所有人都要去陪葬。

或许正是上天的恩赐,这块经过诺斯的手中的炸弹被飞快的拆卸开来,他将他仅存的那么一点注意力都放在了炸弹上,仅希望的最快程度的将其拆除。也许也正是上天的玩弄,上演起了最恶劣最常见的戏码,两条线,一条生,一条死。

胸口的灼烧感依旧没有衰退,这样的疼痛在毁灭者他仅剩的镇定,是A活着B,是第一条或者第二条,他可以看得清楚解构但已经无法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想爬回去给帕特里克看去询问他的想法,但同样也知道他并没有那样的时间了——倒计时的时间,还有斯科特想保护住所有人无意识的留给他们寻找的时间,现在外面的斯科特已经开始无法招架。

“就这……”他刚想做出决定,他胸口的那片炙热终于还是烧穿了他的衣服,原来是因为已经破壳的原因,被威廉所委托的那枚火龙蛋在自己的空间口袋里孵化了出来,开始不断的喷火寻找出路……诺斯竟忘记了这件事,以为是怎样的诅咒,这啼笑皆非的误会。

那么现在可以开始选择了,应该是这条线会稳妥一些……然而就在诺斯最后做出选择之前,刚刚孵化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火龙,终于成功的尝试到了站起来滋味,它打着晃向前蹭了几步,对着炸弹喷出了微弱的火焰。

 

接着,帕特里克和诺斯的眼前便是一片灿白。

 

 

Side:Arthur-5

 

“那么看过之后就请离开这吧,带着你那些黑巫师!离这里远远的!”几秒钟的安静,接着对于青年有点悠闲的态度,亚瑟忽然爆发出了强烈的愤怒,他并不知道这来源于哪里但这几乎让他忘记了两个人的身份与目的。

这样的愤怒也让对方感到了惊诧,阿尔弗雷德瞩目着亚瑟喉结上下移动却没倒出任何的言语,亚瑟还没有停下,只是更加愤怒的看着他,“如果你看够了就快走吧别让这么一车的人跟着你胡闹!”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阿尔弗雷德把手背到了身后,仿佛是在听从着他的训话。

“那么你还有什么意思,既然你已经承认了这是你的谋划那为什么不把那些黑巫师带走!还是说你想看看的意思就是把这毁掉!”亚瑟也同样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歇斯底里,这几乎让他丢失掉了自己引以为豪的绅士分风度,然而却无法抑制住这样的情绪的宣泄,仿佛不这样嘶吼出来就不足以表示心情一般。

“我没有那么想过!我没必要做危害这的事!”或许是被亚瑟这般的情绪点燃了,阿尔弗雷德的态度也开始蛮横起来,比起辩解来说看起来更像是刻意的顶嘴。

“那么就带走他们!带走那群危险分子,现在斯科特那个蠢货都已经冲出去送死了!”

“——我没有必要听你的话,你不是我的任何人。”

“……是的,我不是你的任何人。”

之前燃烧在亚瑟眼中的火焰在他吐出这句话的瞬间的熄灭的一干二净,若他能看见自己的眼睛,也许能注意到自己苍绿色眼仿佛更深邃了一些,然而他看不见,他只能看见在自己承认这句话的一瞬间阿尔弗雷德仿佛又带上了几分慌乱,他并不理解这样的情绪,也无暇去顾及。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都不再言语,即使亚瑟很清楚现在的情况足够紧急,而自己现在并不足以战胜他,无论是威胁或是呐喊都无法阻止眼前这个人的行为,那是一种可悲而清晰的无能为力。恍惚间他开始觉得这样的感觉非常的熟悉,但他同时也知道,这不过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这样有些可怕的寂静一直缠绕着这节仿佛永远走不出去的车厢,曾经的格兰芬多和现在的斯莱特林,列车的劫持者和学院守护者的后人,原本极其对立的两个第一次相见的人之间全然的对立的气氛却在减退,原本剑拔弩张态度开始沉寂于这节已经完全失去了照明系统的车厢。

 

就在以为时间都要被荒废在静谧之中时,阿尔弗雷德终于开口,“时间快到了。”

“什么时间?”

就在亚瑟的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整个车体发出了刺眼的白光,紧接着车厢一阵向后方倾斜,车窗外的颜色由昏暗转为明亮,霍格沃兹特快再次开动起来了,但不是沿着铁轨,而是向着天空。在一片迷茫和不解中列车击碎了头顶的岩石,列车仿若反复潜伏已久的巨龙一样直接飞上了云端,应该残存的防护措施被启动的原因——尽管这段魔法被记载以来从未发动过,以至于混在厚厚的霍格沃兹校史里只成了一句最简单的注解,但亚瑟早知道老亚瑟·柯克兰的魔法不会这样轻易的的破解,随着这种程度的脱困,向日葵佣兵团开始不足为惧。

 

“我就说我们不会输的,你看。”亚瑟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骄傲,“现在大家都脱险了,你的布置没有用了。”

“但现在车上说不定还有那个佣兵团的人。”阿尔弗雷德轻描淡写的反驳了一句。

“这不可能,一旦成功启动,这个魔法会把霍格沃兹以外的人转移到车外,在车外的霍格沃兹学生和老师转移回车内,也许是因为你的什么伎俩延迟了发动,但现在只要发动起来你就没有机会了。”

“可我还在这儿,亚瑟。我没有被扔出去,你是失败的!”亚瑟忽然间很清楚,面前的人实际上正透过了自己的模样与另外一个人进行着对话。在有阳光的照耀进来的车厢里,亚瑟看到了眼镜之下忽然有些泛红的眼睛。

“那是因为你之前还没来得及毕业,阿尔弗。”而那个灵魂也正透过亚瑟的身体向他问着话,“你愿意回来……拿毕业证书吗。”

 

脱离了地面束缚的列车越飞越高,几乎已经到达了云端,仿佛打开窗就可以摸到满是水汽的云,亚瑟很想再多看一眼,因为现在他们似乎离彩虹很近,又好像有些遥远。但出于某些异样的情愫他现在依旧看着阿尔弗雷德等待着他的回答。

被询问的人抿了抿唇,右手的指节因为握魔杖握的太用力的原因骨节有些发白,他将眼神扫向窗外,但亚瑟也知道这时候的窗也势必倒映着他们的面颊与表情,在这个时候他可以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或许因为在刚刚得意避难的时候他既不在前车厢也不在后车厢的原因。

他还在等待着阿尔弗雷德的回答,车厢外的声音越来越近,亚瑟倒是很清楚如果还有其他的人走进这节无尽的车厢,那么出口便更容易被找到。而阿尔弗雷德却似乎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挥动魔杖在车厢的车体上打开了一个门一般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亚瑟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但阿尔弗雷德只是像推开一道普通的房门一般打开了他,并且像散步一样走了进去,嘴角带着一抹似乎有着些许讽刺意味的笑容。

“不,我根本就不需要那种东西。”

 

就在人的身影消失的时候,那扇门也伴随着消失不见,亚瑟再从窗向外张望,只看到有一只鹰从列车旁飞过。

一切看起来,就好像是什么都尚未发生过一样。

 

Side:North-0

 

最小的男孩坐在餐桌旁熟练的把果酱抹到面前的面包上,一个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糕的消息,尽管最后奇迹般的没有造成任何的伤亡——除了斯科特差点被揍成猪头以外——没有造成任何的伤亡,因为这次劫持的原因学校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并且因为魔法部的控诉学校不得不延迟开学一个月,现在柯克兰一家的男孩们又坐回到家里的凳子上。

斯科特正拿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亚瑟手里也有一份,其实一家只需要订一份报纸,他们这样做只是想表示一下他们绝对不会抢同一份报纸看。也绝对不会让唯一的报纸落仅在对方手上。这是个很孩子气的决定,不过从诺斯有记忆开始他们就已经是这样了。

“还需要面包吗?”威廉问他。实际上威廉到现在还是很遗憾自己的龙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自己,不过想到诺斯如果没有第一时间把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塞进自己的空间口袋那就肯定会露陷然后龙也会被带走这件事,他又觉得这大概也没什么不好的。托梅林的福,因为抢救的及时而且没有魔法创伤的原因,威廉的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受伤的痕迹,只不过最近这个月走起路来还稍稍的有点瘸。

“不用,我吃饱了。”

 

就在这位过于勤劳的长男要将盘子端下去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他们几乎也想不到什么人会这么早的登门,“是我,帕特里克。”不过对方立刻就给出了回答。

亚瑟终于把挡在面前的报纸拿下来,审视了诺斯一眼,而诺斯也不太清楚他来的原因。

 

“……我是给诺斯送东西的,送完就走。是这样的诺斯,有个人在我的邮箱里放了一个小包裹,卡片上他自称你的朋友,让我把这个带回来。”帕特里克将东西从自己内衬的口袋里拿出来,“这个,你的茶杯,大概是那天掉在了隧道里。”这个口袋好像是他新加上的。

“谢了。”诺斯点了头,算是道谢。

“就仅仅是一个杯子?”斯科特托着下巴对那东西注视起来,“就只是一个杯子跑这么远的路太奇怪,这有什么门道吗?”

“是个曾祖父留下的魔法的小玩意,只要盛满水再把水泼出去就能成为穿墙,也可以短期的让曾祖父留下的魔法无效。”

“你那天就是用这个东西跑到车外……”斯科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得立刻停住将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总之能拿回来就好,这是什么人送回来的,有头绪吗,还是得谢谢他。”

“大概就是那个人。”诺斯已有所指的和帕特里克这样说,而帕特里克几乎立刻就明白他他想说的是谁了。

“……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了,不过他当时竟然也在那儿?不然怎么会拿到这个。”

“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没告诉我。”诺斯怂了怂肩膀,把杯子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的空间口袋,接着他看到了亚瑟眼里仿佛要冒出来的不满,他肯定是在生这种谁都清楚唯独他不知道的事的气,然而诺斯也完全没有想解释给他听的必要,威廉也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就可以悠闲的擦盘子。

那两个炸弹诺斯已经回收了,并且没有讲这件事告诉更多的人,他把这件事隐藏了下来,如果把这件事公开那么英国魔法界肯定会臆断成什么即将毁灭他们的根基的事,诺斯则相信这不过就是朋友间一个玩笑,只是开的太过火了而已。不然只要判断了炸弹的位置,那么只要让帕比或者是斯科特把魔杖伸出去直接用飞来咒就可以把炸弹召唤过来——威廉和亚瑟这样的保守派当然就算了,总之这仅仅是因为那天遇见了佣兵团所以不得不自己这样去找而已。就是那个炸弹始终压迫着车内的魔法阵无法开始腾空的状态,而直到被一条小火龙或许仅仅只是歪打正着的强行拆除。

 

帕特里克同意帮诺斯保守秘密,尽管在那之前他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斯科特,因为之前斯科特在外面看见了他们俩,所以这是三个人的秘密,就这点诺斯倒是很感谢斯科特,因为一旦公布这件事他几乎可以换个梅林勋章,如果没有他在外面拖延时间,他和帕特里克恐怕也没机会找到炸弹,但现在他反而被抨击冒进和胡作非为。

 

“看到这个的茶杯忽然想起来,威廉之前收拾屋子的时候好像找到了老头的日记?”因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原因,斯科特倒是对诺斯和亚瑟的曾祖父语气不算尊敬。

“什么……什么事?”威廉原本还沉浸于家务中直到斯科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句才做出了回答,“不是日记,是几封信。好像还是那位两位老朋友波诺伏瓦兄妹的曾祖父写的。”

“说了点什么?可别说你没拆开看。”

这样的说法让威廉多少有点尴尬,他别过头咳嗽了一声才说下去,“是我在打扫仓库的时候正巧碰掉的……基本都是什么嘲讽的话,口气和那对没趣的兄妹如同一辙,大概是提起了老柯克兰先生有个叫阿尔弗还是阿尔法的养子,是个格兰芬多,然后在没毕业之前就离家出走了,而且还是波诺伏瓦老先生资助的,所以从他的信上多知道了一些细节。”

听到这个名字,诺斯的脸色忽然有点发白,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亚瑟的表情也有了什么改变,“他知道些什么?”

“据信件上的意思来说,那个孩子似乎是个很喜欢闹事的人,除了各式各样的恶作剧,甚至还做过跑去霍格沃兹特快的仓库去别人家的薅别人家猫头鹰的毛的事,怎么看都觉得写信的人提起这些事纯属是希望惹起人不开心的回忆。后来那个孩子声称自己会打破老巫师家族和新巫师之间的界限,彻底的超越老柯克兰先生,临走之前还泼了他一脸茶水……足足有半封信都在嘲讽那杯茶,老柯克兰先生没就此和他家断交不得赞叹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这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找到和这个名字的巫师有关的事了。后来好像也没在什么地方见过。”

好像猛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诺斯看向了自己的茶杯,久久没有发出声音,“不,也许他没失败。”现在他好像什么都清楚了。

而不仅仅是他,亚瑟的脸色也不算好看。

 

“哦对了,我才想起来今天弗朗西斯还给我写了求助信,让我去帮弗朗索瓦丝作证她没做什么错事……就别扯了,她那两嗓子完全就是在资敌,快多让她关几天吧,我的鼻梁和肚子可是现在都疼呢。”斯科特有些声音过大转移起话题,然后跑过怕上了威廉的肩膀,“来帮我上个药,明明应该早就好了,可就是还疼。

威廉很识趣的跟了上去,大厅里现在又仅剩下亚瑟,帕特里克和诺斯,就和之前在列车上一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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